创始人离世一周年之际,中国最大的房产交易服务平台贝壳回港二次上市了。今天,贝壳找房登陆港交所,在此之前,这家企业已经在纽交所上市两年,比起两年前的意气风发,贝壳这一次多了一点悲情色彩,股价断崖式下跌,业绩由盈转亏,股东一再减持,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
故事都要从左晖说起。1992年,21岁的陕西人左晖从北京化工大学计算机系毕业,开启了新鲜的北漂生活。刚毕业的左晖也是个普通打工人,他先后换了电话客服和市场销售两份工作,努力工作了三年,事业平淡得没有丝毫波澜。
毫无起色的生活让他想明白一个道理,“一个人在自己并不擅长的专业里做事情,他永远不可能激发出最大的潜质。”虽然那个时候左晖也不清楚自己适合做什么,但他起码明白自己不适合什么了。
所以左晖果断摆脱了打工人的命运,一头扎进了创业的苦海,他跟两个大学同学每人拿出5万块钱,做起了财产保险代理的生意,别说,还真赚了一笔钱,而他事业上的福气还在后头,2000年前后,更大的转机来了,那时候国家正取消福利分房,实行市场化,左晖敏锐地察觉到,市场对于房产交易信息的需求逐渐加大,做购房服务平台或许是个好机会。
于是,在2001年11月的某一天,链家在北京就开出了第一家店。3年之后,北漂了12年的左晖终于买下了自己在北京的第一套房子,而这个时候,链家的店面已经发展到了30家。
到2018年,链家升级成了贝壳找房平台,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做成了国内最大的居住服务平台,但这中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,贝壳成立两个月的时候就遭到了来自行业的抗议,58集团联合我爱我家、中原地产、21世纪不动产等,成立了著名的“反贝壳联盟”,抗议的焦点就在于贝壳“又当裁判员,又当运动员”的行为。
但从后续来看,贝壳没受多大影响,营收水涨船高,2020年,创业18年之后,左晖终于带着贝壳登上了IPO敲钟舞台。就在大家以为左晖会继续带领贝壳发展壮大的时候,2020年,疫情发生了,行业进入调整期;2021年,同样是5月,掌门人左晖因病去世,年仅50岁。而随着左晖的去世,贝壳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历险记。
2021年被贝壳现任CEO称为“空前艰难”的一年。这一年,股东融创、软银、高瓴先后减持,此外,贝壳还遭遇了浑水做空,指责贝壳存在大量欺诈的真实业务;业绩上,2021年贝壳找房由盈转亏,净利润下调近60%。
除此之外,贝壳积极开源、重金投入的大家居和普惠居住业务成效甚微。而这次贝壳的双重上市也很微妙,前不久美国资本市场将贝壳等多家企业列入“预摘牌名单”。在中概股面临巨大不确定性的当下,贝壳回港算是一个出于公司在资本市场上安全考虑的“备份”行为。
采取双重主要上市的公司会同时拥有在两个上市地的同等上市地位,即使在一个交易所摘牌,也不影响在另一个交易所的上市地位。
回头看过去,贝壳现在可以说面临内忧外患。但在灵魂人物左晖离开后,接棒者依然践行着他的处世格言,“做正确的事,即使困难重重”。
主播/文案 谢文倩 剪辑/杨昱
链家老板左晖托孤
文||张二河
春节前后,本人和朋友数次莫名其妙地聊到左晖,都说左晖可能不久于人世,他得癌症已经快十年。目前的医术下,十年已经很理想了。但还是没想到他去世的这么快。
左晖刚新晋地产界首富。
新财富与横琴国际金融中心(IFC)联手发布了《2021年新财富500富人榜》,左晖取代此前的杨惠妍、许家印,成为地产界的新首富。
左晖是房产中介链家和贝壳的老板,去年他的身家还只有300亿左右,贝壳纽交所上市后,他的身价暴增至2220亿,他终于坐上了地产首富的宝座。
但没想到的是,成为首富就去世。
这事让人想起那句,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!
本人是个重度神棍,平时没事喜欢研究命理学,什么紫微斗数,奇门遁甲、八字四柱都有所涉猎,而左晖这种现象。发现有一些人的命理方面,不能有钱,一有钱就生病或各种倒霉,这类人财多身弱,如果财再多,那么可能真的就要坐牢或掉命。
左晖先生前几年随着地产业发展成了富豪,他就得了癌症,左晖刚成为首富,就已离去。
当然本人对左晖先生的聪明与毅力敬佩无比,并且认为他是一个实干的企业家。当然说这些没有半点不敬,只是想表达,你无论是什么样的人,可能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。
有的人命里就有财,财大的不得了。但有财就出事,也有人财小的不行,怎么努力也没有太大的财,比如我本人。当然也有人财大业大家业大,什么事都没有,一生荣华富贵。
左晖的八字本人没见过,但他可能是财滋旺杀的八字。这种人极有钱,但有了钱就倒霉。并且左晖从事中介这种早年打打杀杀的行业,也符合七杀的特性,七杀本身也代表伤灾、牢狱、癌症等。
命里有财时,挡也挡不住。1998年是“中国房地产市场元年”,国家取消福利房,房地产市场化,这块巨无霸蛋糕开始了造富运动。中国产生了多位千亿富豪。
左晖先是做保险代理,而后在2001年进入房地产中介行业,风口来了,猪都能飞起来,而2000年开始正好是房地产的黄金起点,那个时候的链家如同插上了翅膀,一路高飞。
2021年,左晖身家已经到了2220亿。
当下,贝壳找房市值在600亿美元左右,比竞争对手比58同城、房多多、房天下、我爱我家、易居等的市值总和还要多得多;相当于两个恒大,比万科市值还多500亿元。
但财旺了,滋生的七杀就开始发挥其重要的作用。
谁都让想让自己的命运一帆风顺,但命运总喜欢给我们的生命安装Bug,左晖八字中的bug开始反噬。成为富豪的左晖被查出肺癌。
当然对命理的解读,纯属姑妄言之类,无论如何,左晖富甲天下,命里属于贵格无疑。他去世,这么多人写文章来悼念,都是明证。
2013年左晖得癌症前身高180有余,体重超过200斤,但他得了癌症之后,体重可能也就降到100斤以内,他的大腿甚至可能没有我的胳膊粗。
如果左晖当时认识本人,能够与本人聊聊,我会建议他多做一些化解七杀的东西。我身边有很多人找我学习打坐、站桩,气功,然后去教成功人士,或者来找本人用奇门遁甲化帮助他们的贵人化解灾难,然后他们一知半解的继续去误导他人。
听说生病后的左晖不再管公司的具体事务,具体事务都交给其他同事打理,自己把精力放在融资上,据说那时候左晖主要是找各大佬,拉他们投资。现在想想,可能是左晖想让公司上市,这样自己的家人可以通过股份来保住资产。否则没了他的链家可能就会消亡。
毕竟中介市场竞争非常激烈。不上市,不成为公众公司,消亡的可能性非常大。
左晖多年前说很怕女儿写作文《我的爸爸》,因为彼时这个行业的口碑很差。不过2008年左晖儿子出生时,左晖开玩笑说儿子将来写作文可以说“我的爸爸是北京最大的中介头子。”
但大家有所不知,左晖当时如此着急,主要是因为自己家人没有可帮助继续产业的人,可能是为了拼事业,左晖34岁才结婚,孩子太小了,不知2008年出生的孩子是否是长子,如果是,那么他最大的孩子可能也就13岁,可能也就在上初中,这样的人不可能接班。而他有一个姐姐,可能身在国外。
据说,左晖查出肺癌时,跟一位朋友吃饭,左晖说自己一定要撑3年,活到女儿6岁才能死。因为6岁孩子才有记忆,如果照如此说,那左晖的女儿才11岁。
富豪舔犊之情与我们普通人无毫无二致,他们希望自己的基业万古长青,而我们也希望自己的儿女不再受苦。左晖这么爱自己的孩子,估计他经过前期的安排,已经身后无忧了。
那时候的左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,一是把链家品牌保住,二是让家人的资产保住,要如此则一是上市,二是托股,可能孙宏斌或者其他投资人,都已经接受了左晖的委托,保护家人,保护资产。中国的很多企业家在同行互相帮助上,还是很有力度的,可圈可点。
2017年1月召开的融创入股乐视新闻发布会上,融创中国董事会主席孙宏斌曾透露:“大家知道老左(左晖)在养身体,一年就吃了四次饭都是跟我吃的,喝了四次酒也都是跟我喝的。”孙宏斌这人讲义气,最有可能是托孤的中心人物,左晖如此重视与孙宏斌的关系,不排除与此有关。
以左晖最大的贡献来结束本文,业内都称左晖最大的贡献是和带领行业基本上消灭了黑中介,让租房者可以相对放心的租房。本人深以为然并表赞同。
在贝壳找房上市的时候,左晖曾说过这样一段话:“希望所有贝壳的小伙伴们永远记住,我们是如何做难而正确的事情,创造了一个一个价值,才走到今天的……”
左晖逝世,留下一串问号
左晖去世消息来得突然。上个月23日,左晖在贝壳三周年之际写了一封公开信,要和同事们一起努力。今天下午3点左右,贝壳在官网上发布讣告:创始人左晖因疾病意外恶化于2021年5月20日逝世,终年50岁。
据知情人吐露,左晖是因肺癌去世。此前链家出具的企业风险提示中,曾提到左晖在2013年9月诊断出肺癌,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肺,正在做化疗和细胞疗法。
老友孙宏斌在2017年的乐视新闻发布会上,也曾透露过左晖的身体异常:“老左在养身体,一年就吃了四次饭都是跟我吃的,喝了四次酒也都是跟我喝的。”
左晖上一次公开露面,是在去年8月,他出现在贝壳上市敲钟现场,当时看上去身形消瘦,脸上透着憔悴。
左晖身后,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。
目前贝壳集团是国内最大的居住服务平台,旗下拥有贝壳、链家两大平台,拥有45.6万中介员工,在全国拥有4.2万家门店,入驻103个城市。左晖是第一大股东,持有28.9%的股份,享有46.8%投票权。
2021年4月,根据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发布的数据,左晖以155亿美元财富位列榜单第128名。身价2200亿元人民币,取代了碧桂园的杨惠妍及恒大的许家印,成为国内地产界的新首富。
根据链家的回应, 链家已经是高度规划化的机构,公司的决策是以CEO为核心的集体决策,日常运营由三位高管 (单一刚、王拥群、彭永东) 主事。
左晖去世后,贝壳CEO彭永东发文纪念:老左的精神永远激励我们,矢志不渝的坚持长期主义,团结一心为新居住产业发展做难而正确的事。
和他一向不对付的姚劲波会不会借机发难?
一个月前,在阿里因为“二选一”被罚款182亿的关头,左晖的老对手,58同城CEO姚劲波就曾发文,呼吁国家反垄断罚款贝壳40亿元。
而在今天上午,贝壳找房刚发布2021年Q1财报,数据显示,公司一季度营业收入达207亿元,同比增长190.7%;净利润为10.59亿元,调整后净利润为15.02亿元。
数据虽然好看,但左晖去世消息传出后,贝壳股价大跌超10%。
A
左晖的口头禅是:“做难而正确的事”。
翻开链家的发展履历,每一步都在跟行业顽疾做斗争,而每一步,也刚好踩准在国内房地产进程的每一个鼓点。
98年房改后,国家取消福利分房,实行市场化。但居民有购房需求,市面上却缺乏可靠的购房服务平台,房产交易信息的不对称,给了左晖舞台。
左晖本身就是受害者。作为资深北漂,左晖在北京生活12年,搬了10次家,被中介骗了很多次,吃过不少租房的苦。
到30岁,卖了5年保险赚到第一桶金500万。想买套房子住,却发现国内的购房市场不规范。
找不到靠谱中介公司帮忙,他要自己在电线杆和报纸广告版的栏缝中找信息,联系业主看房,谈价格,办理房屋交割的手续更麻烦,花了半年时间都没搞定。
解决用户租房难、买房难的痛点,成了左晖做链家的起点。
2000年8月,左晖成立北京链家房地产展览展示中心,和《北京晚报》合作,在军事博物馆办了一场“房地产个人购房房展会”,首次试水就得到市场积极反馈,开展后,参展人群太多,导致会场一度失控。
一年后,北京链家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诞生,左晖正式迈入房地产中介行业。
2004年,链家门店30家,还是行业的小弟弟。北京市场第一是中大恒基,有300多家店面,第二我爱我家,店面为100多家。
左晖率先在办公室竖起绿色展板,给员工和广大消费者写明交易原则:透明交易、签三方约、不吃差价。链家一夕之间成为行业另类,经纪人离职率达到了80%。
两年后,建设部发布《中国房地产经纪执业规则》,以法规形式明令禁止中介吃差价。
先行者左晖吃到规则红利,短短2年时间,链家的店面扩张10倍,达到300家。
2008年的金融海啸,国内楼市入冬。 我爱我家等地产中介不得不断臂身求生,选择裁员、撤店、降薪,左晖却反其道而行,抄底对手的的店面。
同年政府推出四万亿救市计划,链家正式甩开对手,在行业遥遥领先。到2010年,链家在北京市场占有率提升到33%,左晖成了北京最大的中介头子。
下一步,左晖把手术刀刺向了虚假房源。当时的二手房市场,虚假房源占比到90%。
从2008年开始,链家着手打造“楼盘字典”。左晖对外承诺,一旦链家出现假房源,假一赔百。2011年正式推出真房源改革,保证真实存在、真实在售、真实价格、真实图片.
这一计划导致链家的地产经纪业务3个月内连续下滑,再次出现离职潮。老经纪人都觉得“老左疯了”。
但在3年后,链家称霸北京,全国范围内达到8000家门店,拥有13万名经纪人。链家的楼盘字典则囊括全国150多个城市的1.2亿套真实房源,数据量足有1200TB。
建业地产董事长胡葆森不解,为什么链家的经纪人不仅记得住小区几百户业主的名字,还能记得住业主家里狗的名字?
“整个行业都不及格的时候,你做到60分,你就是最优秀的。”左晖说。他没有停止脚步,2018年孵化出贝壳找房平台,两年时间完成赴美上市,一跃成为中国居住服务平台的第一股。
B
左晖身上也存在争议。
2014年,左晖发檄文,直指搜房网开 历史 倒车:“既做平台公司,又做中介公司,是全中介行业的公敌。”
4年后,贝壳找房的广告打到了中央五套世界杯期间的黄金时间。 被我爱我家CEO谢勇不点名批评:“如果一家自称是平台的企业,既做线上,又做线下,既当裁判员,又当运动员,这在商业伦理上和操作逻辑上是绝对不能被接受的”。
谢勇指出,链家做贝壳的情怀也许对,但是不该由它来干,这个平台的特征是:第三方、非盈利、不垄断,“链家的贝壳肯定做不到”。
而作为自如的董事长,自如存在的哄抬房价、甲醛问题一直是蒙在左晖头顶的阴影。
2016年5月,“自如友家”宣布从链家脱离出来,独立运营。2年后,网友xiaopian在水木社区发帖,直批自如和蛋壳哄抬房价,“要吸干年轻人的血”。
我爱我家副总裁胡景晖则开发布会爆料:自如、蛋壳公寓为代表的长租公寓运营商争抢房源,人为抬高收房价格。
自如的甲醛事件则更触目惊心。2018年5月8日,阿里员工王某入驻杭州滨江区一自如房间。两个月后,他确诊为白血病。
此后,北京天通苑、五道口、三源里等多家自如租户均检测出房屋甲醛超标。
同年7月6日,自如租客刘某收到体检报告,白细胞的检测值仅为2.23,是正常人的60%。后来,第三方检测机构告诉她,卧室、厨房、客厅的甲醛、TVOC均不合格。
但还没等刘某离家,自如管家又带新租客来看甲醛房。
C
姚劲波和左晖曾是多年的好朋友。
但在2015年58同城收购国内第一大互联网房产平台安居客,合并老对手赶集网,开始全力布局线上中介业务。
姚劲波不可避免地站在了左晖的对立面,双方的友情在竞争关系前变得微妙。
为了迎敌,左晖顺势布局线上业务,推出贝壳找房平台,集齐链家的房源信息系统,以及 ACN (经纪人管理模块,能连接房产中介行业里所有的中介公司及经纪人) 先天优势,以及软银、红杉、高瓴等资本力量辅助,贝壳从出生就坐稳国内头部房产交易平台宝座。
姚劲波
姚劲波指责左晖“想搞死全行业”,找来除链家之外的行业头部企业,包括我爱我家、21世纪不动产、麦田房产等,组建“反贝壳联盟”。
朋友圈交流也是暗流涌动,左晖发朋友圈说:北京乌云密布。姚老板暗怼:相由心生,我看到的是阳光明媚。
此后双方闹得不可开交。贝壳找房的活动现场,安居客员工会偷溜进来,当场指责贝壳找房盗用安居客网站房源、周边配套图片,让人大跌眼镜。今年借着反垄断的热度,姚劲波再向贝壳插了一把刀。
当时左晖没有回击。一个月后,姚劲波再也没机会怼他了。